他坚定地制止了各营请求还击的请求,而是沉着地命令:“报告战损!”
在经受了日本人的炮击后,有一门大炮当场被炸毁,牺牲了十数个炮兵和辎重兵。可是没有还击的命令,所有人都默默潜伏。
察觉无碍的日本军舰终于进入重炮团官兵的眼帘,人民军官兵也随着军舰的逼近而在不断计算轨迹并调整炮口。22公里,这是射程极限;15公里,这是很好的距离;9公里,这是致命的距离…
李德标强笑了笑,缓解下因紧张而绷累了的脸颊。他有条不紊地下达最后作战命令:“所有大炮对准各舰,将全部炮弹打出去!”
突击在前的“由良”号轻巡洋舰瞭望哨正奉命向远方观察,不经意间忽然发觉,在自己望远镜近前的地方迅速冒出一排烟囱。定睛一看,咦?不是烟囱,是炮筒!
是岸炮!
凄厉的警报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对岸的一排排火舌,然后才传出大炮的巨响。
在对岸大炮轰鸣的时候,直上俊树就非常懊悔自己未能坚持己见。作为奉军起家的东北,张汉卿对日本人的防备是一贯的:在营口即有奉军重点装备的5个重装炮兵团之一,担任着控制东北南大门、防备日军从海上登陆的重担。
即使在直奉大战很严竣的时刻,也没有将部署在营口的重炮团调离驻地的打算。所以当人民军使用155MM口径重炮时,日本海军是大吃一惊的。
作为经历一战考验的直上俊树大佐,他对德国克虏伯150毫米加农炮非常熟悉,日本也引进不少。在此起彼伏的巨响中,他明白,人民军至少安排了一个重型炮兵团在此。
他由衷地觉得恐怖:加农炮是攻坚的利器,特别是在关东州战场上,日军建造了许多的堡垒。对此十分有效的武器便是直瞄的加农炮,当然重型的威力更大。在侧岸激战正酣时,却有一支这么凶狠的部队埋伏在彼,其志非小。
对军舰来说,和岸防炮正面互相攻击不是其长处,从代价上也不划算。他的整个舰队(由于是正面行驶,部分侧炮和尾炮无法进入攻击)不过19门大炮而已,这么点可怜的兵力,不自量力地和重炮团对抗,无论是谁,都会说他疯了。
由于人民军炮兵是有备而来,专等驱逐舰队进入射程圈内才进行射击,所以猝不及防之下,“浦风号”重伤,“矶风号”中弹,“滨风号”中弹起火并丧失战斗能力。只有排在尾部的“谷风”号由于有前四般军舰的遮挡,有惊无险躲过了第一轮打击,居然浑身没有一处受损。
当然作为旗舰、率先进入射程的“由良号”中弹最多。幸好由于其皮厚,第一轮炮击只摧毁了其舰首主炮,损失了十余名官兵而已。
突然袭击可见日军训练有素,也显示了顽强的战斗精神。在短暂的慌乱后,各舰分别开火迎战,并在直上少将的带领下急速后退,以避开人民军炮火射程。不过即使如此,“浦风号”还是遭受到重大损失:由于重伤后机动不灵敏,在撤退时尾舵遭受数炮打击,几乎失去航行能力。
不得已,还算完好的“谷风号”受命牵引其缓缓退向湾外,并一路伴随。
现在直上将军的心愿已放在希望渤海海峡不被封锁上。在陆上你争我斗异常激烈的时候,实力还算雄厚的中国渤海舰队却迟迟不见面,偌大的海面见不到一艘军舰!种种异常使他坚信,这支舰队要平安离开,不经过一番恶斗几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矶风号”舰长小泽少佐的意见,第17分舰队应该攻向天津,因为那里还有一支为数千余人的日本华北驻屯军,这次直上将军十分果断地否定了这样的言论。
可笑么,支那人处心积虑主动在东北和装备精良的关东军打仗,连营口都布有重炮,在其心脏地带的天津,却不会没有准备?
千余人的日军华北驻屯军本来就是按照乙等部队的等级筹建的,装备差不说,战斗能力也很低下,连比它们更能打的日军朝鲜军一个整装联队都在一夜之间被包了饺子,此时此刻,它们还会存在吗?
时不我待,看来支那人是有备而战,现在当务之急是占据长岛群岛,给后来接援部队留一块根据地。从一路上接连有支那人的水上侦察飞机出现表明,支那人已经盯上了这支舰队。何况此时自己五艘军舰已伤其四,险地自然不宜久留。
果不其然。担任警戒的“矶风号”驱逐舰在刚过小龙山岛便遇到一只至少由5艘驱逐舰组成的中国海军编队横亘在渤海湾口,这个结果已经经由“由良”号上的水上侦察机返回的消息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