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厮倒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按照眼前这局势,他甚至都不用担心马义真、刘义伟二人,敢背叛出卖自己。
毕竟这世道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而是**裸的人治。
出于义愤‘清理门户’,和受师父指使杀死师娘,单从法律层面来说,是主犯与从犯的区别。
按照律法,前者的罪理应更重。
但老话又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从道德层面上来看,前者明显是优于后者的。
再加上事发的根由,又似乎是因为宏元真人一心为皇帝炼丹,从而冷落了妻子所致。
皇帝就算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多少也要对其有所抚慰。
只要马义真、刘义伟肯扛下所有责任,就先在道德高地上站稳了脚跟。
届时宏元真人再去皇帝面前卖卖惨,来两句‘教徒无方、师之惰也’,朝廷难道还能重判这二人不成?
反之,他们若敢攀咬出宏元真人,道德高地瞬间就变成了洼地。
而皇帝那边儿就算法外开恩,也只会施恩于宏元真人——等待他们两个,只会是罪加一等、万劫不复!
有鉴于此,想从马义真、刘义伟嘴里掏出实话来,恐怕是难如登天。
而这也正是孙绍宗,懒得去主审这二人的原因——与其听他们编故事,还不如等着直接看口供呢。
只是……
没有马义真、刘义伟的指证,自己总不能单凭一块小小的纸屑,去揭穿宏元真人的真面目吧?
难道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
说实话,鉴于宏元真人绿帽接盘侠的身份,本来放他一马也不是不成。
但这厮在自己面前飙演技,把自己当成猴子糊弄,却是孙绍宗万万不能忍的。
“二爷。”
正盯着宏元真人运气,忽听得后面软语娇声,却是尤二姐寻了过来,柔声道:“您昨儿一宿没睡,如今好歹也去后面歇一歇,不然累垮了身子,我可没法跟阮姐姐交代。”
“爷这筋骨,熬一夜又算的什么?你忙你的去,我这里不用你伺候着。”
孙绍宗头也没回的应了句,随即半边丰润的身子就挨了上来,那胸大肌夹着肱二头肌稍一厮磨,就牵扯的泌尿系统蠢蠢欲动。
“爷~”
尤二姐嗲声嗲气的,将两片略厚的唇瓣,往孙绍宗耳垂上一贴:“您要是真不累,就去帮我那姐姐排解排解如何,她昨儿晚上长吁短叹的,可就差把您刻在心窝里了。”
这……
孙绍宗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了灵堂门口,恰将一个俏生生披麻戴孝的身影映入眼帘。
配上她头顶那大大的‘奠’字,孙绍宗心里就是一激灵,当下又忆起许多东洋故事。
“咳!”
不过他最终还是干咳了一声,硬着心肠将尤二姐从肩头推开,呵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你回去让她好生把心收一收,先把这丧事应付过去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