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乃诬陷!”钱大敨一口咬定,大声说道:“苏大人自江州回来已有好几日了,江州与严州的案子都移交到了刑部,臣亲自参与了审理。”
“周清源在供状中并没有提及此事,臣这么说自然难证清白。但臣想问苏大人一句,如此重要的证据,为何直到现在苏大人才肯拿出来?”
“若苏大人不相信我等,此案完全可以并案,移交三司审理。”
赵煊手中掂着苏扬呈上去的那两样东西,问道:“苏扬,你可有话要说?”
“臣还真有点儿东西想说一说。”苏扬笑了笑,“臣自江州回来好像已有七八日了,刑部似乎也审理完成了陈金河与周清源等人的案子,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找臣证实过此案的一些经过。”
“这同样的一份账目,臣曾经誊抄了一份,连同周清源在江州私铸的脏银一并交给了刑部。此事,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钱大人对此是否能给下官稍微解释一二?”
周清源的账目很详细,详细到他每一笔的支出,都罗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苏扬当初交上去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只是涉及到了江州之案,以及刑部。
其他所涉及到的人物有很多,但苏扬并没有拿出来。
钱大敨的嘴不是一般的硬,他扫了一眼苏扬,冷笑道:“栽赃陷害,本官还需要求证什么?本官还是那个话,苏大人若是怀疑我等,这个案子就应该直接交由三司审理。而不是一股脑的塞到刑部,本官也不知道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扬笑了笑,“下官能有什么意思?下官只是按照按章办事!此案就应该交送刑部,我自然就只能移交刑部审理。”
“无稽之谈!”钱大敨冷声喝道,“你苏扬也不是初入官场的雏鸡,这点道理难道不明白?与你有嫌隙的是曾经的刑部尚书,并非是整个刑部!你难不成还就打算以这点东西,放翻整个刑部不成?”
钱大敨的嘴硬的可以,脑子转的也够快。
上下嘴皮子一翻,就全部变成了苏扬的罪过。
而且在他的口中,苏扬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苏扬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此说来,钱大人是不惧查一查喽?”
“查!你可劲儿的查,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钱大敨震声喝道。
苏扬点头,然后又开始在袖子里摸索起来了。
一看苏扬这动作,钱大敨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但他的表情依旧紧绷着。
绷的很死!
“钱大人,放松点,没多大的事,我也不是说查你,下官好像也没有那个权利。只是昨日间仓促打听了一下大人您的一点事情,今天呢,就稍微跟大人说道说道。”苏扬笑说道。
一个小本子被他从袖中终于抽了出来。
翻开之后,苏扬直接念道:“钱大人,您在京城之中有宅子四套,两座八进八出大宅院,两座六进大宅。一座为你内弟所有,而据下官所知,你的这位内弟,飞鹰斗狗,游手好闲,没有任何的差事。”
“另外的两座六进大宅中,你养了足足五个女人,豁,好家伙,钱大人的生活很丰富嘛!”
“除此之外,你在城外还有良田两千八百亩,只是名义上是你的内弟多有。下官就不知道,一个游手好闲,什么差事都没有人,怎么有能力购置这么庞大的田产呢?”
“时间仓促,下官能打听到的不多,也就这么点东西。”
“不过下官稍微估计了一下,钱大人要实现如此庞大的家产,大概可能需要四五十万两的银子。凭借大人为官多年的俸禄当真能有这么多银子吗?”
“大人要不要稍微解释一下呢?”
钱大敨的脸色一下子黑黢黢的,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苏大人,你为了栽赃陷害本官,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钱大敨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