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也对着那个空空的战场拧起了眉目,太快了,也太机警了,鸣棋的力量。只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但在门海的最底缘,善修眼尖的瞥到,一小截黑色的皮带,那是东宫的羽卫专配的腰带!鸣棋刚刚的对手果然是东宫的羽卫。
“兄长很喜欢帝都的风吗?”感觉郎右在这个极其尴尬的境地上,根本无台阶可下,善修主动伸出援手,搭了他一节梯子。
郎右干笑着转回头来,“风中多奇迹,风中多奇迹。最近,老是这样做事恍惚,看来真是上了年纪了。”说完,继续干笑两声。脸上的紧张神色丝毫也没有得到缓解。
善修不紧不慢得摇摇手中扇子,“其实,奇迹也要邀上三五好友共赏,才会有趣儿的。”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跑进来一对府丁,队伍凌乱无序,脚步慌里慌张,包括善修在内,连郎右也以为他们是因为听到了刚刚大厅外的响声才赶过来救援的,正要挥手打发他们下去,那些人已经扑跪到他身前,“就在府门之外,有人打着我们郎家的旗号,在大街上随意砍人。”
郎右目光颤抖,“这是欲加之罪吗?我与他们拼了便是。”
善修这会儿也变得略略有些迷惑,这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鸣棋所为的么?也许,他杀的那些人,本来也是东宫乔装改扮而来的侍卫,然后故意喊出郎右的旗号,这一招移祸江东果然是上好的妙计。
才一低头思索间,郎右已经吩咐人给他提刀,只是十几年前他就已经跻身高位,再不握兵器,腰腹间赘肉横生,那刀早已握得有气无力。刚行动了两步就已经嘘嘘带喘。多半是杀不成人的,连最好的被杀对象都算不上,因为要挖太大的坑。
善修这回是发自内心的从旁相劝,“兄长,又何必亲自动手,那些不过是毛贼而已。况且,事情还未真正明朗,以兄长的身份更应该淡然处之,切勿着了什么人的算计。”
郎右整个人激愤难平,搏打开善修的阻止,“可是怎么看,都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善修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越是这样,才要才越是要再多容忍上一刻,不过,兄长,这是与什么人结仇了吗?”
郎右张口欲说,又忽然想到什么,咳嗽一声,掩饰下了刚刚的那个冲动,“这个嘛,这个,从无此事。”
善修继续若有所思的摇摇扇子,“兄长有难处,无论何时,都可以说给善修一同想办法。”“啊?那个,啊!对,”郎右脸上的表情乱了一阵,终于恢复肯定模样。就像他才想到,一般的问询是无需这么紧张的。
善修行将走出院子,郎右那心思早有大半转去了太子身上,自己早已因为他的威胁改站了他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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