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与这伙敌人在这绿洲中兜兜转转的三天里,那些人虽然一直都围绕在鸣棋与善修左右射杀无数大显官兵,但是要逼他们现身却成了头等的难事。鸣棋与善修手上的弓箭准头很好,几乎可以应对所有的敌人,却无法应对如同虚幻的影子在影子的心脏上插上利剑。
想要活捉的敌人并不会自己主动出现,更不会在他们弓箭的射程内出现,也就是说,一定要有一个人冒着风险走出去引诱那些敌人,出现在一个与他们有利的位置之上。
虽然,鸣棋他们带来的人伤亡惨重,但根据仔细判断过他们的致命伤口之后,善修与鸣棋一致认同,在那些并没有现身的敌人当中,真正能够百发百中的其实只有一个人,虽然那些人想要尽力隐瞒这个事实。但从那之间的角度和射入的深度,以及各种击发时刻的选取上来看,其实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些敌人人很狡猾。
他们必须以更诡异的方法还以厉害。最好是将他引到一处开阔地上,在平坦的土地之上,目标也会变得更大。但这里的地形并不容人挑剔,唯一处土地硬实且平坦的开阔一点的所在,在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上就是一处悬崖峭壁。如果将地点选取在那里,就意味着在将敌人引入自己的埋伏圈的同时,也授敌人以柄。
其实,那些敌人也正想将他们引到这个峭壁之上,断了他们的退路。
鸣棋在犹豫。
善修说,“所以,现在这里,成了咱们双方都希望彼此出现的地点。要想将那个人引来,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必须的地点。对他们也是既渴望又胆怯的地点。”
鸣棋的异议是,“如果敌人比我们想的还要狡猾,即使是看到了圈套,也并不真的派出那个善箭之人,而是换其他无用之人前来试探……我们的圈套也许会因之暴露。”
善修一笑,“所以,就得将摆在他们面前的诱饵做到足够丰厚,足够有诱惑力。让他们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够抓住机会击杀我们,就会让我们永远逃脱。其实,那个山崖虽然从某个程度来说会断了我们的退路,但是如果我们从那里用绳子系下去,它反而也会变成一条生路。”
鸣棋皱了皱眉,“我们并没有那么长的绳子,而且那里虽然算不上极致高,却是极致的陡峭。就算我们果然从那里逃下去,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够安全落在地面上。”
善修点点头,“从那里用绳索系下山崖,本来也不是我们的目的,一切不过是要做给他们看的,每个人都必须做出信心十足。也惯常于登攀爬峭壁的样子,将他们迷惑。等我们从那上面爬上一些距离,他们就会着急。那个人也会被赋予众望挺身而出。
而此时埋伏在这里的鸣棋,就可以用手中的弓箭予他致命一击。”善修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他自己要去做那个几乎必死无疑的诱饵。鸣棋一脸惊异的看着他。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同生共死过。这个他一直叫做兄长的人虽然不会再小事上跟他斤斤计较。但跟他争这个先锋。却用尽了全身解数。善修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因为我跑得足够快,在平日里所有的比试里,你只胜过我一次。我们不能错过这样做唯一一次的最佳时机。”
他们同时握住所有硬弓里面最完整的那一张,鸣棋咳嗽了一声,“我可不想欠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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