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说法,宛如听的简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她这才知道,鸣琴喂给她那粒药的真正用意,就是让他在大公主面前做出有孕在身的征兆,这一招简直太狠了,明明没有的身孕,就算眼前是荣宠加身的最快途径,但要不了多久,就会行迹败露。这时候她有点后悔了,刚刚应该跟大公主说明一切的,可还没等她真的走上前去跪地求饶,大公主已经看向她,“听说你母亲,在你家里因是妾室,地位不济,也受了很多委屈。可不管怎么说,你是嫁入我们王府来的,往后也要给我们秋熹家延续香火,我的孙儿怎么可能有在受苦的外祖母?我今晚就会向皇上请旨,加封你母亲为诰命夫人。你不消记得我的好?只要,服侍得好得儿,好好诞下麟儿,我们秋熹家,总是亏待不了你的。”
她痛苦了这么长时间?动用了那么多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到手的时刻真是可笑,却原来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吗?
她看似终于得到了一切,可那个凭借,却是因为中了鸣琴的奸计。
鸣琴走过来,向她道喜,他背对着大公主的目光,再不收敛贪婪与掌控的力量。而现在,他一定是在等着,看两个月之后的戏。
她现在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在大公主眼前,还只得硬生生的向鸣琴还礼。
她是怎么向他回礼的?到底有没有礼数周到的回礼?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冷汗打湿的头发,还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之上,浑身上下却瞬时发起一层的热来,
按大公主的吩咐护送她回去的无忧,在一边轻声问着她,有没有不舒服?
她想,她也许没有什么要瞒眼前这个女差的,可却再没有力气说出自己的全部心思,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无忧一直将她送到鸣得院子门口,虽然也觉得,如果参看宛如的状态来看的话,事情分外诡异。但看世子妃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便知趣儿的先行告退了。
宛如望着无忧的身影慢慢消失,这才提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圆孔桥上去,静静的站在月色之下,那个人已经得逞了,他一定会来的,来这里,看她是如何的颓然失意,看她是如何的惊恐挣扎。亦要看她如何匍匐脚下相求于他。
低头看看流水今日,抬头望望明月前生,眼泪慢慢滑到唇边的宛如,忽然破涕一笑,“这已经写进了前生的命运,难道就真的没个改法了吗?”
然后她身边一侧,出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漫不经心的响起回答她问题的声音。那声音,明明轻快得,如同飞在夏日里的悠蝶,却如此轻易的,在她心上割出狰狞的伤口,“这个情况不怨天,不怨地!不怨爹,不怨娘,只怨苦命的孩子。”然后,那个身影又上前一步,与她并肩立在月色之下,“不用担心,我说命苦的人,另有其人,宛如的命很好啊!无论是跟我哥哥,还是我,都是非富即贵。就像现在,我骗了母亲说你怀了身孕,就是想试探一件事情,二兄长他,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吧!”
宛如骤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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