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树下了良久,忽然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到鸣棋时的情景,原来一切的情愫都已经在那一天注定,时至今日,见到他那一刻觉得柳暗花明的感觉,在自己心中仍是这样清晰。
那时,她摆好心思,要在这大公主府中获得一切。
而他对她驻足围观。她想他可以将他利用,结果却向他交出了整整的一颗心。这就是她来到王府之中做的所有事,她也是第一次这样细致的回想。
在转回自己息室的路上,再一次看到正蹲守等她的鸣琴。
无忧遥遥行了一个礼,不再等他的意思,就走自己的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鸣琴形如鬼魅一般转到她的眼前,本该随风飘动的衣角,直直地垂在脚面上,看起来,他身上的功夫又精到了不少。
“虽然,我猜女差已经对我忍无可忍,但是,该问女差的话,我还是会问。”他边说边抽了抽嘴角,继续看无忧的反应。
在他的盯视之下,无忧慢慢理了理,被他身风带乱的裙角,“可奴婢以为,奴婢并不知道世子要问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必要告诉世子。”
鸣琴不怒反笑,“固执不通情理,难道是侯爷家的家风吗?”
“虽然不知我这固执是不是家族特有,但纠缠不清却一定是世子的风格。”无忧轻笑。
鸣琴还是理解的拍了拍手,“这个嘛,我是有些纠缠,可是我没白将你纠缠啊!我放了你和我兄长一码,我对你有恩不是?又没让你以身相许,只不过是让你透露一下兄长的意思。”
无忧仍只是清淡表情,“可奴婢没想报世子所谓的那个恩。”
鸣琴反而是一脸,明白她话的意思,“没事儿,恩,可以不报,就拿来一些东西再换走一些东西吧!”
无忧收拾好,纷乱的裙角,又抬起头来,“世子真的想知道吗?”
鸣琴毫不掩饰的笃定点头。
无忧语声不紧不慢,“那就去问鸣棋世子吧,那样,会知道得更清楚,更明白。其实,世子又何必自卑至如此?现在,世子所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关于大世子的任何情报,而是,自己能做好一切的信心。依奴婢来看,这个世上,最不瞧不起世子的人,就是世子自己。又何苦一直苦苦向外寻?”
鸣琴脸上的悠悠笑意猛然一顿,视线中,慢慢放出阴冷的光来,又终而,慢慢化于无形,“据说,读诗使人灵秀,读史使人明智,可女差这个样子,是读多了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对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现在,比这些更让我好奇的,是,如果母亲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样子,会作何感想?是觉得,我们像是情头意合的一对儿,还是苦命鸳鸯的一对儿呢?或者也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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