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正担心着他太逼自己,想着提醒他,如果实在勉强,可还可以去找皇后商量。太子骤然顿住不动了。
大殿之中百花灯,照得分明雪亮,太子脸色已经变得全然暗沉,管事正要上前一步,太子动迅速地趴在地毯之上,来回捋顺着那些皮毛。
这一下惊的管事,决然说不出话来,太子已经抬起头来,吩咐着管事,“快取灯过来。”
管事虽然懵懂,但不得不从,朝着一边扬扬手,有婢子子过去取来烛台。管事刚要接给他照着,太子已经,急着叫,“拿过来拿过来。”
管事俯身刚递上去,太子便已经迫不及待的举着烛台趴在地毯上,更加细致的看那些毛皮,又过了半晌,才笑的犹如疯癫般的说,“对了,脚印就是脚印。鸣棋戎马出身,在神机营的靴子底会雕有主将的标志。立过赫赫战功的鸣棋,有着与别人完全不同的标记。你看,咱们这大殿之中,铺上毛毯走在上面,不会留下脚印。可是父皇存放蔡单志的那件衣服的地方,铺的却是木质地板。对,就是这个,能够阻止鸣棋出现的办法不用太长,只需要一两天。”
转过头来见管事,依然困惑的看着他,稍加解释道,“那个,能陷害鸣棋的妙法,就是让他当上一回,有名无实的梁上君子。上一次他们来闯东宫,留下了很多脚印,你这就去让他们找一双,与鸣棋脚大小正合适的神机营靴子最重要的是相像的标志。然后,让那棋子偷偷走一趟,安放蔡单志衣衫的府库,听说,是宽敞独立的大四间,地上还铺有金粉,用来辨别贼人的鞋印。就让那人别遮掩,直管穿着那样的鞋子在上面走上一遭。对了,另外还要放上鸣棋从前留在我这里的金扇。最后,再真的带走那件衣衫。至此,布局已成。鸣棋想不陷入其中都不行。”
听太子讲完,连管事也拍手叫好,“真是绝妙的妙计,皇上若是如此误会,恐怕鸣棋世子,一辈子都很难翻身。”
他正说到眉飞色舞处,却见自家太子摇了摇头,“如此的脏水,就算真的能将他从头到下泼个遍,再浸泡上几天。大公主殿下的门人也总会想出办法,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将他打捞出来。更何况,他只要有嘴长在身上,便可以在任何时候,跟皇上说起矫诏。没准,反而会见的更快,也说得更快。若是皇上真的直接得到了矫诏,又怎会在意蔡单志的那一件破烂衣衫?”
管事听罢,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如此如此,殿下不是白费了心力?”
太子反而是一脸逗趣模样,“就是说啊,说来说去,还是白忙活一场?上天竟然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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