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朱雀,她刚要去榻上小寐半刻,却有宫人禀报说皇上来了,于是她那刚脱下的外衣,又让半夏侍候着给穿了起来。
寝殿内,她对端木寒轻抚了抚身,而后便如往常那般,替他斟了杯花茶。
端木寒来到桌边端起杯盏品了一口,“听闻皇后表哥成亲,皇后为何不早些告诉朕,也好让朕准备些贺礼送去?”
“皇上客气了,贺礼在多日之前已经送去了卫府,想必如今卫府已经收到。”
见她这么多日下来,和他还是这么客套,端木寒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很怀念曾经与她只是作为友人的那段时光。
只是那样的时光又很矛盾的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
他在与她大婚那日便知道,他是喜欢上了她,只是她的心门却从来就没为他打开。
他现在压力很大,一方面来自于朝臣要求他充实后宫,另一方面则来自于她对他的不接纳。
要他狠下心来强求,他也做不到,他知道乐无霜心里一直有着那北齐三皇子,而那三皇子在北齐成亲也伤了她的心。
他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相信总有一日她会放下心结,慢慢接受他。
而这么多日下来,他完全感觉不到她除去必要问候他外的情感。
他端起杯盏又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乐府已经在皇城中安顿妥当,不知皇后可有想过让乐府中人在朝中谋个差事?”
端木寒想着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只要她高兴了他就会开心。
闻言,乐无霜轻笑出声,为他再次续满杯盏,“皇上客气了,乐府之事皇上无需操心,放任自流便罢。”
见她这么说,他蹙眉,任乐府里的人放任自流?
她能说出这话来,看来与乐府的感情不深,可她是出自乐府。
现在有扶植她母族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摆在她眼前,难道她就一点都不稀罕?
瞬间,他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试问世间女子有哪个没有为自己的母家图谋过。
不过想起那次他与她一起去南齐时,她一直住在她外祖的府里,从未想着要去自己母家看看,想来是与那母家关系不好。
一时端木寒也想不出来她究竟为何对乐府有那么大的偏见,想着也许他可以暗自从中调和一下她与乐府的矛盾。
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这话是先太后教导他时一直挂在嘴上的。
但在他得知她这是在已经休息了的情况下招呼的他,一时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忙急急就要道别离去。
只是在离开前又让她注意多加休息等,而后才放心离去。
此时,在皇城中的某处酒楼中,酒过三巡之际,乐清廉借着酒喝多了要回去休息的缘故,便提前与众人打了招呼离席。
乐清文及乐清政不疑有他,遂由得他去。
而出了酒楼的乐清廉则刚还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此刻却已恢复几分清明。
门口等候的乐府小厮见他出来,打算送他先行回府,却被他拒绝了。
说刚到这东向皇城,打算在这街道上逛一逛再回去,还嘱咐小厮不得跟随。
酒楼就在这皇城东区的福寿路上,离乐府新宅也不远,府中主子发话,作为小厮的哪敢不听。